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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七章 郎艷世無雙,當選做新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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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嘩然,韓朔一黨跟看好戲似的看著高家人臉色頓變。方才才說掛印離開的韓太傅,這會兒卻被公主瞧上了要和親,哎呀呀,這可怎麽好?

柱子後頭的瀲灩微微皺眉,那公主什麽眼力勁兒,竟當真還是瞧上了韓朔。滿朝文武好看的又不止他一個,論什麽驚艷世無雙,畫像上能看得出個鬼!

“皇後,這可怎麽辦?”司馬衷苦惱地道:“太傅已經離開了,朕去哪裏再找一個韓子狐給公主?若是此次聯姻不成,怕是邊關百姓又要受苦。”

高氏?著臉,高家的人也都不說話,大殿裏一片沈?。皇帝扭頭看著秦陽等人,那幾個吊兒郎當的這會兒更是沒個正經。已經扭身在相互商量晚膳要吃什麽好了。

見情況僵著了,也沒其餘辦法。楚將軍淡淡地道:“今日且到這裏吧,公主到了驛站,想必明日才會進宮。還可以拖上一陣子。”

高家人找到了臺階,全部順溜地離開了。朝臣紛散。瀲灩從柱子後頭出來,皇帝苦著臉看著她道:“哎呀呀,這可怎麽是好啊愛妃?”

瀲灩有些疑惑,問他:“皇上,你當真將所有畫像都給公主看了麽?朝中比韓朔溫柔之人不少。怎的偏生就讓那公主看上太傅了?”

帝王眨眨眼,點頭:“畫像是都送去了沒錯,其餘的,朕也不知道哇!”

這情況,怎的像韓子狐早就料到了。在這兒玩了一招以退為進。他辭官,公主偏要嫁,那還得巴巴地去將人請回來啊。他韓大爺豈是人叫回來就肯回來的?又不知還要出什麽難題。

不過,無論如何,她不去。要去請人。隨便江隨流抑或是長歌畢卓都可以。她才不要再傻傻地自己跳火坑。

“時候不早了,皇上要擔憂也得先回去休息。腿上的藥也該換了。”她回神道:“至於太傅那邊,皇上派人去請,若是不行,皇上親自去,太傅總是會回心轉意的。”

小傻子沈?了一會兒,點頭。解雨臣過來將他背出去放上龍攆,而後隨著瀲灩一起走。

“統領大人可是有話要說?”瀲灩小聲問他。

解雨臣點點頭,捋一把胡子,低聲道:“微臣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,明日出宮一趟,找張大人商議一二,回來再同娘娘稟告。”

瀲灩想了想,如今宮外是什麽情況她也不知,大哥出去一趟也是好事。她便順口囑咐一句:“有機會的話便去驛站瞧瞧,若是能看見那公主是什麽模樣,自然是最好。”

解雨臣看了她一眼:“娘娘看人家容貌做什麽?”

心裏還有什麽惦記著的東西放不下不成?

瀲灩微微一笑,道:“沒事,好奇罷了。使臣一般是在下午覲見,你趕著些。午時能回最好。”

“是。”

長長的宮道,紅墻?瓦,瀲灩一步步走著,心裏安靜得很。

她早說過不在乎韓子狐將如何了,即便她肚子裏是他的孩子,可是從姻緣廟開始,她便告訴過自己,她心裏不會再有他。無論如何。

如今君要娶親,她不過是個看客,無足輕重。也不應該有什麽感情波動。

深吸一口氣,瀲灩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,輕輕笑了笑。

“愛妃?”龍攆上的人探過頭來,靜靜地看著她。

“嗯?”瀲灩轉頭:“皇上怎麽了?”

“愛妃想太傅娶匈奴的公主麽?”司馬衷深深地看著她,眼裏的情緒都壓在清澈的瞳孔之下。

瀲灩一笑,道:“不是臣妾想不想的問題。太傅娶了匈奴的公主,對我大晉,無論哪方面來說都是最有利的。且…萬一哪朝出什麽亂子,也是在太傅身上,傷不著皇上什麽。既然公主都看上了,這段姻緣,便也算是天成。”

司馬衷心裏嘆息一聲,點點頭朝瀲灩笑笑,然後規規矩矩地坐了回去。

到底誰才是傻子。說這麽違心的話,眼裏的情緒卻是藏也藏不住。沈心啊,什麽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將所有情緒都展現給他看呢?

韓府。

韓朔悠閑地坐在庭院裏同裴叔夜下棋,他換了一身青白色的袍子,玉簪束發,褪去一身的沈斂氣息,像是閑坐的少年,眉目間都是輕松。

裴叔夜一邊落子一邊看他,輕聲道:“如此一來,太傅…不,子狐兄似乎是脫了枷鎖,活得更自在了啊。”

無瑣事纏身,想見他的官員統統被關在了門外頭,現在門口還跪著一群人呢。這廝倒是優哉游哉了。

韓子狐笑得儒雅,手裏玉做的柄扇一展,萬分風流地道:“韓某好不容易從俗世裏脫身,怎麽能不活得更自在?高家要什麽我給什麽,我可真是個好人。”

見過誇自己的,沒見過誇得這麽不要臉的。一旁的秦陽腹誹,高家人這會兒是大氣都不敢出了,躲在高府商量對策呢。要不是拉不下臉,這會兒怕是要跟外頭的人一起跪著。他韓大爺要是不點頭允了獻身。滿朝文武都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
“說來也奇怪,聽說公主選婿,是將我大晉滿朝文武的畫像都拿去瞧了。子狐兄怎知道那公主一定會看上你?萬一她喜歡的不是你,那這一步棋,豈不是走不了了?”裴叔夜笑問。

韓朔慢悠悠地吃了一片?子。而後將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了:“不是我先知道,而是那背後的人,壓根就是只想讓韓某當選。據說那卷軸裏頭,只韓某一人的卷軸格外精致,軸子上還鑲了金。另去遞畫像的人。可是將韓某上天入地一頓好誇。嘖嘖,不被看中,可都對不起那人的心思。”

這情況顯然是秦裴二人不曾想過的,皆是驚訝地看著他。韓朔微微一笑,打了個呵欠道:“這些是宮裏的人告訴我的,嘖,當日送畫,貴妃娘娘也在吶,也沒幫韓某把畫像給拿出來,真真是傷了我的心。外頭那群人就交給你們了。我要去養傷。”

說著,韓大爺瀟灑起身,進屋去將門一關,便什麽都不管了。秦陽和裴叔夜面面相覷,而後出門去,就見得一群人哭得跟什麽似的。

“國不可一日無君,更不可一日無太傅啊!太傅請快回朝,官印臣等已經拿回!”

“太傅乃國之頂梁,一屋無梁,則必塌也!”

“太傅……”

秦陽掏了掏耳朵,無奈地道:“不知道的還以為韓府辦喪事呢,一大群人,跪在這裏哭什麽哭?韓子狐說他累了,休息去了,各位大人請回吧。”

光祿大夫王騎朗聲道:“太傅若是不歸朝。臣等便長跪不起!”

“對!長跪不起!”眾人跟著應和,嗓門大得讓人頭疼。秦陽沒忍住,一腳就給人踹開了,罵道:“還長沒長眼睛了?太傅辭官是他自個兒願意的不成?你們在這裏哭有什麽用?”

跪著的都是些文臣,酸腐之氣太重。被秦陽這當頭棒喝,這才想起來好像該找皇上和皇後來處理此事。

於是,王騎帶著群臣站起來,麻利兒地又扭身往皇宮去了。

外頭鬧得沸沸揚揚,百姓的飯後談資又得到了極大的豐富。匈奴公主下榻的驛站附近也開始有人蹲點,都想看看這要嫁給韓朔的女子,長的是什麽模樣。

解雨臣第二天出宮,街上的餘熱還沒散去。隨意走著聽見的都是關於這次韓朔辭官和匈奴公主的消息。

有人甚至在猜,韓太傅是不是還對貴妃娘娘一往情深,知道公主要嫁給他,不願意娶,故而辭官以躲避?

他聽得冷笑,百姓就是愚昧,壓根不知道真相,只會往感情的路上猜。韓朔要是有那樣深情的心思,便配不上一個“狐”字了。

驛站守衛很是森嚴。由於最近不太平,進出的管制都相當嚴格。但是解雨臣拿著的是皇宮的令牌,威逼利誘地哄了守衛幾句,還是從側門進了驛站。

匈奴使臣在前院,公主在內院。解雨臣穿的是禁軍的鎧甲,一路上也沒多遭盤問。只是進入內院的時候,他留了個心眼,沒走門,選擇了翻墻。

內院很是安靜,只有匈奴的婢女偶爾走過。主屋的門窗都是打開的。裏頭還傳來些聲音。

“……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似乎是有客比他早到啊?解雨臣摸了摸胡子,隱了氣息蹭到窗戶外頭去,做了一回小人行徑——偷窺。

琳瑯香閣,濃濃的熏香味兒。屋裏的擺設大概是按匈奴的習慣,屏風都撤了,一眼就能看見屋中間的桌子。那裏坐著兩個人,一男一女,男的背對著他,女子正看著男子,線條分明的臉上帶著些紅暈。

這便是匈奴公主麽?解雨臣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胡女,心裏有些?然。匈奴的樣子,除了皮膚比大晉女子差些,線條更分明些,其餘的當真也沒有什麽區別。

胡女現在,不知道去哪裏了啊。若是大晉與匈奴修了共好,他還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再見她一面?

“韓某今天,冒昧了。”男子開口說話,聲音含笑。

2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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